天月将白

混沌杂食

雷霆万钧

【贤者之风】秋冬

@。笔下无墨花。一起 聊天口嗨冒出的脑洞!结果被他写的美味段子抛玉引砖【什么】,没想到会写那么长,一次放不完。

其中有一些部分的情节用的是聊天的时候太太写的语句和段子,在此说明一下,这篇文脑洞是属于太太和我一起的产物www

私设:

1.涉及ABO,非典型的三性发情期时活动力和战斗力基本不会受影响。泰塔斯为【A】,风马为【O】,风马因为一些原因几乎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并且基本上没有发情事象。泰迦未分化。

2.时间是在三人已经结束地球试炼回到光之国后。泰塔斯在训练场的附属道馆【或者说学校】里教青少年奥们体育体能,风马年龄较小不足够当老师所以在道馆里组织建立了手里剑部,培养对迅捷战斗有兴趣的小奥。泰迦在训练场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3.cp主泰塔斯x风马,有三人小队兄弟友情涉及。

一、

  泰塔斯与风马从道馆出来往家里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连晚霞也气息奄奄地挂在地平线上。得益于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对气候和光亮的调整,本没有季节与昼夜概念的光之国也有了四季与白天黑夜。

   力之贤者仿佛在回家的路上也不放弃锻炼一般,以稳步慢走的方式调整着肌肉状态,而风马则一声不吭,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往常最闲不下来的奥,这会儿已经提不起吵闹飞奔的劲头,耷拉着双肩,无神的视线停滞在脚下的路面,随着脚步的前进摇摇晃晃。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风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状态让泰塔斯很是在意。

“泰迦这时候恐怕还在训练场里哭丧着脸苦苦等下课吧,晚餐给他留点什么呢?”

  打破一路上的无言与安静,泰塔斯慢下脚步待风马走到自己身边,手掌搭上那瘦得线条都有些凌厉的肩头稍稍握紧,把有些含胸的蓝色奥特曼的双肩阔开,同时也不动声色地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真的是非常瘦削啊…

  力之贤者感受着手中分明的触感,在心里叹了口气。

  泰塔斯的力道一握,被迫抬头挺胸起来的风马才恍惚的“啊?”了一声,脚步停驻,有些愣愣地看向年长者的眼灯。

  那眼里有温和的光彩。

  “泰塔斯大哥…”

  这注视并未持续,风马也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泰迦的晚餐安排得明明白白,只是低声地叫了贤者的名字。

  “如果我能和大哥一样就好了。”

  垂下视线的风马在贤者困惑的目光中扬起嘴角失落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身快步走到泰塔斯前面,并没有将人甩远,但也没有再说话。

二、

  回到他们三个人居住的公寓前,风马按上指纹锁,门却就直接被推开,缓缓的向内移去。

  “哟,风马,泰塔斯!”

  是泰迦提前放学回了家,急匆匆地从客厅里冲到门边勾住了风马的脖子,抬手招呼站在后面的同伴,风马就这样被推推搡搡地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干什么呢泰迦,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奇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双掌合十眼灯都变得亮闪闪的泰迦,风马靠进沙发里,歪头瞅了一圈房间内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能令人如此高兴的迹象。

  “诶——不会吧,风马你没闻到吗?”

  “哈?”

  本来兴冲冲的奥看着风马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一股子兴奋劲转为了困惑。

  “说起来,感觉屋子里很香啊。”

  关好门整理完玄关到泰塔斯这时候才靠了过来说道,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风马匆匆看过去一眼,又很快把眼神撇开。

  “泰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吗?”

  “不是啦,是父亲奖励我训练有进步,给我订了一个超大的披萨哦,今晚我们就吃这个吧!”

  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在叽里呱啦的声音里搓手,泰迦打开了桌上一个扁扁的盒子,尺寸可观的披萨立刻大大方方地将香气播散到了三人的嗅觉之中。

  “噢噢——这可真不错啊!”

  泰塔斯点点头,身形都不自觉地往前倾了些许。

  “真好啊,看来泰迦你最近很努力嘛。”

  披萨似乎终于让风马来了精神,蓝色的奥从沙发里弹出来蹦到桌前。

  “上次看到这种吃的还是在地球的时候,优幸吃过的吧!”

  “没错没错,所以这次我们也来试试看——我开动了!”

  双掌一合之后,在风马和泰塔斯的注视下,泰迦拿起餐刀把还是整张的披萨分好,自己就抢先抓了一块塞进嘴里咬一口,稍稍落后的二人也很快就加入了消灭披萨的行动。

三、

  还是打不起精神,无论是授课还是聊天吃饭,风马都感到兴致缺缺,仿佛一股重量压在他的肩头,后背,甚至是计时器之中,让他感到无比疲惫。

  “我吃完了哦。”

  轻轻一合掌,风马从桌前离开,转身回房间时被泰塔斯叫住。

  “啊,风马,不继续吃点吗?”

  “不要啦——我还要想想怎么训练那帮小屁孩呢!”

  强打着精神露出大大的笑容,风马回头与强健的战士对上视线,贤者明亮的眼灯让他心中感动奇妙的瑟缩。

  看一眼急匆匆回了房间的友人,泰迦的视线在风马坐过的位置停住,那里的餐盒上只有些许的碎屑。

  “吃得真少啊,对吧泰塔斯?”

  一边把风马的餐盒收起来,泰迦一边就叹了口气。

  “才吃了一块…难道是不喜欢吗?”

  “是啊……太少了点。”

  若有所思地看着风马房间的方向,泰塔斯摸了摸下巴,感觉风马的不对劲似乎有点别的意味,那看向自己的眼灯中仿佛包含着某种情绪,而蓝色的奥似乎在掩盖…亦或者是逃避。

  【如果我能和大哥一样就好了】

  风马没头没尾的话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泰塔斯忍不住去揣测小家伙的情绪与内心,却几乎毫无头绪,他并不确信风马是否是因为对自己抱有别的想法才会有这样的向往,毕竟在过去,风马一直都对谁都很哥俩好,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那大咧咧的笑容下从来都藏不住心事。

  然而在门,在墙壁的另一侧,瘦削的蓝色身体依靠在床边,背过肩膀的手掌,捂住了自己冰凉的后颈。

  隔着薄薄的皮肉,隔着微冷的指尖,说不出口的心意像秋风中的落叶,无声无息。

 

四、

  又是几个星期过去,泰塔斯想要找寻风马不对劲的原因,却毫无进展,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头绪,也是因为在风马说过那句话后没两天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看起来快乐得能捶十个托雷基亚,于是想要询问的话语也变得不再适合说出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初冬的风翻卷而过时已经带上了难掩的寒意,就连勤于锻炼如泰塔斯,也忍不住多补充了一些剂量的能源来抗寒。

  风马会冷吗?

  像他那样,比寻常人单薄那么多的躯体,会感到寒冷吗?

  指导完早课的小奥们做完热身运动,把他们送进室内训练场时,留在最后准备关上门的泰塔斯,乍然被风吹得一个激灵的瞬间,冒出了这样的念想。

  “在想什么呢泰塔斯,好像在发呆的样子?”

  一个带着器材的前辈路过门口,看见敞开的门前贤者一动不动的背影,随口提醒了一句。

  “冷风都吹进来了哦。”

  “…啊,抱歉,稍微有点走神。”

  泰塔斯不太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转身走进室内,关上了门。

  “真冷啊…说起来,今天下午会进行全训练场的人员体检哦,这帮小朋友的组织和带领就交给泰塔斯你啦,哎呀真是伤脑筋,以往体检的时候小孩子们都有被吓得哭天抢地的,麻烦你了。”

  “哪里,交给我吧!”

  前辈转述完体检的消息就离开了,泰塔斯又忍不住开始想点别的。

  风马的身体情况是健康的吗?心理健康呢?像他那样好强的心性,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孩子一样会害怕打针呢?

  因为一个人而走神,产生担忧与想念,对于泰塔斯来说是一件有点陌生的事情。挚友兄弟之间,彼此关照担心是常事,但是在关于风马时,却又有另外一种感觉,那是一种特殊的,说不清是向往还是烦恼的,宛如羽毛扫过心间,透过天窗仰望飞鸟的柔软。

五、

  经过一个下午的紧张忙乱,在泰塔斯竭尽所能和小朋友们安慰讲道理捉迷藏老鹰捉小鸡之后,总算是让他们参加完了全部的体检项目,等到给自己也做完体检跌在训练馆的椅子里休息时,他甚至有种一下午轻了三十吨的错觉。

  “啊啊…辛苦啦泰塔斯。”

  前辈也蔫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幸亏你脾气好有耐心,那些孩子才没有大哭大闹的。”

  “因为朋友里也有和小孩子一样古灵精怪的,已经有经验了。”

  泰塔斯摆摆手让自己的同事不要在意。

  脾气好啊……说起来风马那个暴躁劲儿,能组织好体检吗?

  不知不觉又去想风马那边的事情,一挂念上泰塔斯也坐不住了。

  天知道风马会不会带着一屋的孩子大呼小叫地逃掉体检,去看看比较好。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体检单叠一叠收起来,泰塔斯起身和前辈告别之后就往手里剑部赶去。

  一路上做着各式各样的假设与忧愁,一遍又一遍地消除又塑造起心理上的准备,力之贤者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面对所有可能的状况,无论是被破门而逃的小奥们头锤撞膝还是被风马跳窗骑脸都要妥善处理。

  怀着一种莫名悲壮的心态,泰塔斯整顿呼吸打开了手里剑部的大门。

  显然,室内的情况并不如泰塔斯所想,正如风马同样惊讶地看向突然来访的贤者一样。

  室内泛着人员离去后的冷意,只有风马一个人坐在堆叠的箱子上随意地交叉着脚踝,所有的体检器材都像是使用过后被特意整理打扫了一般稍显凌乱却又干净。

  安静空旷的道馆,风马就像传说中独自守望着神祠的小小神明般迎来了泰塔斯。

  “泰塔斯大哥?”

  他没想到泰塔斯会来,看见门边的人时甚至有了些难以言说的紧张,原本随意的坐姿都不自觉地有些僵硬。

  但是又有些柔软的情绪从胸中扩散,贤者的到来让风马觉得屋子里似乎都暖和了些。

  “啊…我有点担心小孩子们会不会让你太烦恼,所以过来看看。”

  愣了愣后,泰塔斯关上了门,走进场馆中间,乍然看见风马整个人都仿佛被快活和兴奋填充般绽开在脸上的笑容,暗自把【也怕你惹麻烦】的话语咽了回去。

  风马切实的感到了高兴,被自己憧憬又敬畏着的挚友关心,不,在心中他甚至都不能,无法将泰塔斯视作原本那样的关系。他更深地,更隐秘又骄傲地,更低微又殷切地把泰塔斯摆在了那个特别的位置上。

  “什么嘛,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从箱子上跳下来冲到泰塔斯身边热情地揽住他的肩颈,风之霸主的心中宛如孩童,宛如幼子地盼望着——夸奖我吧,赞赏我吧,让我——

  让我得到你的肯定,得到你的喜悦啊!

  “太好了呢,风马。”

  温柔地摸了摸蓝色伙伴的头,被那笑容所感染的泰塔斯也彻底放下了一路过来时瞎想的担忧。

  “说起来啊风马,你的体检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很健康呢?”

  放松下来之后又想起了体检前所关心的事情,泰塔斯就趁着亲近的机会提起来。

  “诶,啊…我觉得还好吧……”

  揽住肩头的力道突然松开,贴着自己手臂的身躯也退开了一点距离,含糊的回答和简短的沉默让泰塔斯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看向风马的脸,那上面已经没有刚刚还洋溢着的兴奋和快乐,嘴角的笑更多的像是失落和逃避,整个人也不再精神满满,双手不安地交握着,显出局促的模样。

  “风马。”

  似乎想到了什么,泰塔斯严肃地喝住了正想转身的人,那纤瘦的躯体怔了一下,停驻在原地僵立。

  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了热情,风马感到了胆怯与不安,甚至是从计时器中感到了冰冷的、沉重的畏惧,应答的声音都有点底气不足。

  看风马一副像是犯错后被吓到的模样,泰塔斯严厉的话语在喉间绕了几圈后吐露时变成了温和的声调。

  他还是不忍心怎样严厉地去指责他。

  “你是不是…自己没有体检?”

  风马轻轻点头。

  “为什么呢?”

  风之霸主低着头看着脚尖,说话的声音已经低到几乎听不见。

  “因为…肯定会被……”

  风马不想再说下去,在泰塔斯的注视下支支吾吾几句,不敢去看那明明透着关心与探求的眼灯,暗自瞟了几眼周围的摆设,计算着跑开的路线。

“风马…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想告诉我们的事情?”

  泰塔斯看着久久不语的同伴,对他伸出手一步一步走过去,想让风马明白自己的关心。

  然而,风马又如何能再承受这样的靠近呢,他本就已经如同惊弓之鸟,那些被他掩饰着的,不想被知晓的,甚至连自己都不想回忆起因与缘由的秘密。

  那样寒冷的,那样孱弱的,那样让他从心底里感到虚弱和自卑的角落。

  几乎是泰塔斯靠近的同一时刻,风马朝着贤者身侧的空档向门口冲过去。

  ——能跑掉的,能跑掉的。

  没有足够低矮的窗户,没有敞开着的安全出口,只有大门,只有泰塔斯身后的大门。

  能够跑掉的,最让自己能够骄傲地站在同伴身侧的不正是这顶尖的迅捷与速度吗。

  然而风马还是低估了泰塔斯,也低估了环境对他的限制。

  空间过于狭小,而泰塔斯又经验丰富且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在擦身的瞬间拉住了风马的手腕,直接凭借着力量优势把人拉了回来,行云流水地双臂禁锢腰部将人举起。

  失去了原本的优势,被绝对强势的力量压制,风马只剩下在泰塔斯双臂间徒劳的挣扎与惊慌的叫喊。

  “等等!大哥——泰塔斯,放开我!”

  “这可不行,为了健康着想,起码要获得身体数据和信息吧。”

  泰塔斯不容反驳地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还有一台没有收走的体检仪,半抱半扛着风马走到仪器前,打开仪器后直接把挣扎得厉害的风马往扫描光线中一丢。

  踉踉跄跄地几步跌坐在仪器光线下,风马都只能震惊又绝望地通过光线,呆呆的盯着身前站着的高大人影。

  明明是在关心,明明是在爱护自己——

  但风马只感到难过,他感觉自己难过得像是计时器向内坍缩一样,急促地呼吸,胸口起起伏伏,眼前除了刺眼的光圈什么也看不清。

  随着“滴”的一声,扫描完毕,光线已经收了回去,他知道这会儿自己身后的显示屏一定会放映出自己身体的全部数据,一定会被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另一个人眼前。

  “泰塔斯,你这家伙——”

  他爬了起来,而贤者已然站在仪器前被反馈的数据信息所吸引。

  风马大叫一声,推开泰塔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心情复杂的看着风马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虽然早有猜测和体感为接受眼前的结果做心理准备,泰塔斯还是被数据结果给震撼。

  几乎只有自己的一半的体重,低于平均水平的身体最大出力……等等一系列看着都无法称之为健康的反馈。

  以及——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

  显示为omega的性别。

六、

  虽然说对于不同的星球和世界之间的奥特曼来说,多多少少会有对于omega的偏见,但在光之国,这种偏见却并不存在——完整和谐的社会体系,高度发达的科技医疗福利,以及奥特曼本身就已经进化得近乎完美的生命方式,性别的不同带给人们的是多元化的生活,而并非恃强凌弱或性别压迫。

  然而,偏偏风马是来自于O-50那颗环境严酷尊崇力量的星球。

  即使性别已经不再会如何妨碍到奥特曼这样的生命的生活,因为他们的克制力与医疗水平足够缓解原始本能对自身活动的影响,但对于O-50来说,omega在各方面与alpha的对比依然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地打上了【弱小】的标签。

  弱小的人,弱者的后代,要如何艰难地挣扎才能在那里生存下去,现在终于将阴影甩在身后了,却又非本愿地被揭开了不想让他人知晓的秘密。

  被伤害过后,就会竭尽全力杜绝再次被伤害的可能。

  泰塔斯懊丧地坐在风马之前随意堆叠后坐过的箱子上,现在,空旷的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个蓝色的年轻人仓皇的身影,只有这箱子上还有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身体的余温。

  风马跌坐在仪器上时那看向自己的,只消对上一眼就让他感到呼吸困难、胸口被紧紧揪住的眼神。

  那具身体,那个时候,在恐惧地颤抖着吗?那总是笑着的脸,在愤怒地咬紧牙关吗?那会倔强地凝视一切困难的双眼,在看向自己时,蓄着泪水了吗?

  ……

  忘记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的状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风马把房门紧紧关闭,靠着门板喘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身上有些发寒。

  他在街道上跑着,迎着初冬的寒风向公寓跑着,把不知如何面对的人和事,不知如何消解的心绪甩在身后,长街的劲风吹干了他泛酸的双眼,这会儿只感到眼灯无比的干竭。

  他不允许自己掉下眼泪来,即使是自卑和难过也绝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屈服,但是……

  正因为柔软的恋爱之情,还尚在热烈的萌芽之时,就这样被自己的心障阻碍而不敢继续,便正如将青涩的苹果摘下酿出失败的酒一般,尝着无比辛苦酸涩。

  太寒冷了,O-50的山巅太寒冷了,他不敢将完整的自己展露在阳光下。

  ……

  接下来的几天,任是泰塔斯如何试图向风马搭话,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关心,都以失败和不了了之作为收场。

  蓝色的奥不是直接躲着泰塔斯走,一回公寓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泰塔斯好不容易在用餐和回家期间对上话时,风马都敷衍着草草应答几声就开溜了。

  “风马。”

  终于,几次三番地被躲开之后,泰塔斯决定不再由着风马肆意逃走,直接在吃午餐时,叫住了扒拉没几口能量就想走的伙伴,在他还在愣神时握住了他的手腕轻压在桌上。

  本来面对泰塔斯的心虚和对自己心意的逃避促使着风马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的瞬间就想逃开,然而手腕乍然被温暖的手掌包裹,略带挽留和强势地压在了桌面上,风马就感觉胸口就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生出暖意与惊慌,一时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泰塔斯。

  “干,干什么……”

  见风马既不排斥自己的接触,情绪也没有变激动,泰塔斯才算松了口气,诚恳的看着他的双眼开口。

  “抱歉,风马,强迫你进行身体检测,还看到了你不想让我们看到的资料数据,非常对不起。”

  “泰塔斯……”

  见泰塔斯如此直接又诚挚地表达歉意,风马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喃喃地叫声他的名字,而泰塔斯也不打算就这样错过机会。

  他很关心风马,过去是对于兄弟挚友的关系,但现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经悄悄地越过了朋友的界限,但却不知风马又是否怀抱同样的情谊。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如此飘然又厚重的情愫,是在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坚强地与自己和泰迦共进退时,还是在三人互相袒露过去的记忆之时,还是——

  在萧索的风飞向天际,卷起徒然飘落的枯叶时,映入眼中的,那个仿佛会随摇曳的风悄然消失,却又凌厉挺直的背影。

  “风马…我希望你能更关心自己一点,因为只有健康,是我和泰迦无法替你守住的。”

  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来自心中那不曾表露的私心,而他也确实这样实践了。泰塔斯把尚在惊讶的风马轻轻地圈进臂弯,手掌虚掩着覆在那线条修长又消瘦的后背上。

  “大哥……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风马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然而泰塔斯并不知晓,他有多么的贪恋这样温暖安稳的臂弯,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心心念念的,让他忍不住却又不敢颤抖的拥抱。

七、

  在那之后,纵然风马努力地规律饮食多补充能量,他在体重秤上的重量也纹丝不动,每天在道馆里除了训练小奥们就是坚持撸铁,腕力最终也没有进益。

  “太悲伤了,泰迦,真是太悲伤了啊!”

  放学后本想早点回公寓的泰迦半路被风马截胡,没能抵住看起来无比失落的挚友的邀请,跟着他去了手里剑部的训练馆,结果这会儿就坐在器材上看着风马一边给自己灌酒精饮料一边都快嗷嗷大哭出来般哀嚎,不知该作何措辞。

  “风马…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啊?”

  “我难啊,我太难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泰迦,你知道那个体重秤说我什么嘛?”

  风马一边大声叨叨咕咕一边又喝了一口,手抹一把脸,整个都趴在了桌上。

  “怎,怎么说?”

  “它说:请不要把未满3000岁的小朋友放在成年专用秤上。它这是在嘲讽我啊!”

  泰迦心下了然,肯定是自家好兄弟又因为体重原因开始发愁了,可是为啥会那么突然呢,过去又没见那么纠结。

  “怎么着啦,突然良心发现想奋起直追,结果发现目标遥遥无期?”

  “泰迦,你少挫我两句你会掉肉?”

  “说真的,老哥,25000吨,这冬天的风再大点儿都能把你给刮没了,到时候我和泰塔斯上哪捡你去?这差距太大了,你想一下子提起来也不可能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时不多吃长大被吹飞,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咋突然顿悟的,难不成是被等离子火花塔照开了窍想茁壮成长了?”

  “害,你闭嘴吧,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

  风马越发郁闷,愤愤地一脚想把泰迦连他坐着的箱子一块儿蹬开,结果力道和自重都不够,没把泰迦蹬开,把自己连椅子一起推开了老远。

  虽然嘴上不饶人,泰迦依然能够感觉到兄弟的郁猝,起身到安静下来的风马身边坐下,手臂轻轻搁在对方的肩上。

  “为什么呢,风马,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来呢?”

  “那个…我以前和你们说过我在O50的事情吧?”

  “是啊?”

  “战士之巅…很冷,弱者在那里没有生存的机会,就连能量也极其稀少,我不断的在那样的压迫下挣扎的时候,不断的在寒意中屈服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饥饱为何物,因习惯了能量匮乏的状态了,所以已经没有那样的概念,直到现在也是,能量给我的依然是不太真实的感觉,总之是只要能维持生命活动就好。”

  “风马……”

  突然说起沉重的事情,泰迦比在地球上时更能够理解和感受到苦难,悄悄暗下眼灯凝视着趴在桌上的挚友。

  “但是现在我有你和泰塔斯,我对——”

  把单独的泰塔斯的名字咽回去,风马开口。

  “我对你们产生向往之心,不想和你们差的太远……哎呀很好笑吧,我稍微有点自卑呢!”

  “原来如此啊风马,没想到老哥你居然还有这心思!放心吧,挺起胸膛啊,你就是你,没什么好多想的。”

  没多想风马所怀着的真正心意,泰迦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脖颈,爽朗地笑着。

  “我们三个人,都是最棒的了!”

  “啊……也是。”

  看着泰迦闪闪发亮的眼灯,风马感觉自己被浓云包裹的心绪也终于亮堂了一点。

  虽然泰迦没懂他其实是怀着对泰塔斯的心意,但说的话却依然让他有了些力量。

  “说起来泰迦,今天的事,别和泰塔斯大哥说哦……”

  “诶,为啥?”

  “我怕他听了之后拉着我疯狂锻炼啦……”

  就这样,嬉嬉笑笑地,两个最年少的战士勾肩搭背地,回去他们共同的家。

八、

  风马不喜欢冬天,寒冷的季节总能让他想起O50的严寒和战士之巅永恒不化的冰雪,冷意会让他的身体宛如陷入积雪之中般沉重,纵然身体再轻盈,面对寒冬时身体的迟缓也无可奈何。

  况且,寒冷会让他感到自己后颈上那地方的凉意更甚。

  幼年时恶劣的生活环境,战士之巅残酷的冰雪,损害了风马彼时尚未分化的躯体。

  被严寒侵蚀的后果,对于风马来说有些不知是福还是祸,他分化成为omega,腺体却因为身体被冻害的原因而几乎不会散发信息素,甚至连些微的气味也无从感知,同样也就几乎没有发情迹象,只有身体里那些属于omega的器官和特征发育起来才让他的性别得以确认,长久以来风马只能从隔几个月就出现的心情低落莫名嗜睡而判断自己的发情频率,而这样的迹象几乎可以忽略,到现在得出的结果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得益于此,他几乎完全不被自己的性别所影响,也从不使用抑制剂,这一点上他比其他的omega更加方便和健康,风马也为自己而感到高兴。

  但现在,这一点却让他苦恼和惆怅起来。

  风马不知该如何向泰塔斯袒露自己的心意,而性别上的适配和优势却完全无法发挥——如果能靠信息素的气味来拉进与泰塔斯的距离,哪怕只是让他注意到一点都好啊。

  偏偏他就是没有这种东西。

  独自一人走在寒风的街道上时,夕阳已经被地平线拥入怀抱,只露出最后一丝羞怯的光,风马感觉身上有些冷,而逐渐向着路的尽头延伸,一一亮起的路灯却无法提供温暖。

  有行人从他身侧走过,或来或往,独身或者结伴,这本来不是风马会在意的事。但现在他心里住着人,心里愁着事,也就分外多想与敏感。

  真冷啊。

  小忍者缩了缩脖子,路过路边店子亮堂的橱窗时,脚步停滞下来。

  他从玻璃里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对人,手挽着手,肩靠着肩,一条长长的围巾把两人亲密地围在一起,橱窗里的光如此明亮,却掩盖不住玻璃映照中二人模糊却又快乐的笑容。

  这家店也有卖围巾……

  买一条吧,和泰塔斯大哥一起戴。

  明明都还不知晓贤者的心意,风马就被这突然冒出的想法驱使着,忍不住抬脚进了店子,稀里糊涂地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

  气温很冷,天色也暗得早,小忍者昏头昏脑地提着挑好的围巾从店子里出来往家赶,路灯拉长他的影子,光与暗携着手在他身后相拥而舞,街道因为脑袋里叨咕的声音而仿佛变得无比安静,记忆中一闪而过的战士之巅那纷纷扬扬的雪,与现世中环绕周身不曾停止呼喊的寒风,同风马心中怀着的那热烈的情意一起层层纠缠,光之国的冬雪还未落下,而年轻人想知道泰塔斯是否愿意和他共戴一条围巾。

  ……

  攥着装围巾的袋子打开公寓的门,风马连走路都变得轻手轻脚起来。

  他突然有些退缩了,一路上的胡思乱想在进门后都变得平息下来。

  理想当然是很美好的,可是他不敢去想如果被拒绝的话会怎样。

  “啊风马,今天回来得好像有些晚呢。”

  泰塔斯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风马下意识地将袋子藏在身后,慌慌张张地站直了身体,果然话音落下,泰塔斯就走了出来,身上还套着一条有点滑稽的完全挡不住他健壮躯体的小围裙,明明是有点好笑的模样,风马却有些忍不住脸发烫,因为那围裙是他过去半开玩笑地送给泰塔斯的小礼物,虽然平时三个人不管谁下厨都会穿,但这时候泰迦不在,就越发的让藏着事儿的忍者脸红。

  泰塔斯眼见着风马的脸色不太对,身后又收着什么的样子,心里一颤,某个长久的猜测与心思就莫名其妙地冒出头来,弄得计时器都有些发热。但是——会是他想的那样吗,这个坏坏的小暴脾气,会是对他有那样细腻柔软的心意吗?

  明明平时很喜欢跟自己对着干,又总是会怯怯地夹着尾巴吃瘪的——

  让他忍不住去给予更多关心,更多照顾,乃至于产生超越了朋友与兄弟的感情的小家伙。

  “怎么了?”

  力之贤者怀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试探靠近,抬起的手像是想揽住肩,又像是想搂住身体。

  “没,没有——我先回房间!”

  本就紧张着的忍者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惊得跳起来退开老远,袋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又被慌慌张张地捡起,风马连声音都有些颤,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在面前关上,但泰塔斯却感到心中一阵豁然开朗,仿佛拨开了遮掩在眼前的绒羽,阳光照入湖底般。

  啊啊——那袋子里装着的,年轻人柔软的心意。即使被急忙掩藏但依然暴露在贤者眼前的,共同的心意。

  将围巾从袋子中取出捧在手中,风马闷闷的将脸埋进去,趴坐在床边。

  正因为泰塔斯强大又可靠,稳重而令人安心,仿佛什么要求只要提出他都会答应一般让他感到温暖,风马才觉得,如果泰塔斯不喜欢自己,却又被提出共戴围巾的要求是一种罪恶的行为。

  围巾的触感,如此柔软……

  想象着自己和泰塔斯一起戴着围巾,肩并肩,甚至是作为恋人拥抱着彼此,光是这样,就让风马感到内疚又脸上发烫。

  所以在房门被突然打开,抬头就是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的时候,风马几乎是哀嚎一声手忙脚乱地抓起围巾,欲盖弥彰地想把它藏起来,却连抓着围巾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伸,结果直接被握进了泰塔斯的掌心中。

  “呜哇——!泰,泰塔斯!”

风马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的手掌热热的,缓缓贴上自己后背的躯体也是热热的,最后直接被拥进一个亲昵温暖的怀抱里。

  “风马…围巾很暖和的。”

  臂弯间的人有些僵硬,泰塔斯从风马的手中拿过被他抓得有些皱巴巴的围巾,一端搭在自己肩上,绕着自己和小忍者的脖子围一圈,特意又自然的与他脸贴着脸。

  “是,是……”

  风马完全陷入了震惊与呆滞之中,颈侧温热的呼吸是他曾经无比向往的,现在变成了真实。

  “街上的风也很冷哦。”

  “泰塔斯大哥……”

  风之霸主傻愣愣地应了一声。

  “我虽然抓不住风,但是我能抓住风马的手呢。”

……

  “呜啊啊啊太过分了泰塔斯大哥,太犯规了,为什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啊!”

  虽然害羞崩溃得大喊大叫起来,但风马紧紧抓着泰塔斯的手也没有松开。

tbc

还没完全写完,因为后续阿十八篇幅有点大还没完全搞完所以暂时不放出了。

想要各位的评论球球了!

评论(26)

热度(386)

  1. 共4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