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将白

混沌杂食

雷霆万钧

【枪弓】我们两个人啊

前言:是和cp面基并表白之后,决定写的一篇文,灵感来自于带cp在我的家乡游玩的三天时光。

再一次游走在故乡的土地上时,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但是,莫名的雀跃和焦躁却让人从心至身都短暂而又频繁地颤抖起来。

这和此次同游的人有关,虽说是梦回故乡,却有外人随行。

库丘林歪过头瞥一眼身后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的红衣弓兵,按捺不住奇异的情绪,肩膀又是一阵转瞬即逝地轻颤。

就像是恶寒的感觉,但又不是这样一种令人讨厌的情绪,枪兵觉得把这归类于不知缘由的激动更合适。

“怎么,一直在看着我?”

一直面无表情的弓兵终于在嘴角勾勒了些微的弧度,无谓的声音里有了调侃的语气。

“啊,是啊,你要是在我的梦里走丢了我可是会很苦恼的,一想到你这家伙居然留在了我的思维里……嘶,真是难以容忍。”

“现在我是外来者,对于陌生的地方,基本的跟从我还是做得到的,不劳费心。”

卫宫嗤笑一声,偏过头去看向了别的地方。

周围的环境被薄雾朦胧地笼罩着,隔着这样的帷幔,隐约看到遥远的群山飞鸟,都在改变,有时,眼中会有一条河向前流淌而过,眨眼间,就已变成河滩或是墩堡,那上面偶尔停着飞虫,开着野花,下一次就变成沾染鲜血躺满尸体的战场。

他行走在别人的记忆里,行走在历史之中无存的世界,那瑰丽传说中最光辉的篇章,正被那个枪兵这样向他无所谓地,平淡地展示着。

他沾满鲜血,书写征战的一生,被诗人代代传颂着,成为文明之中一曲雄浑的赞歌。

和我不一样。

红衣弓兵的双眼穿透这一切,看不到自己所追求的分毫。

仿佛永不停息的战争,仿佛永无止尽的贪婪,看似争夺荣耀般的互相倾轧,他望不到尽头。

即便在这样的传说里,和平仍为万众所期,但统治者之间的明争暗斗却如影随形。

他们穿过阿特格拉的河滩,咒树的枝桠仍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他们翻越佳林山的峡谷,哥尔尼的大棕牛和它的牛群还安然无恙;他们途径勒迦坟茔,军队的营火犹在煌煌烧灼,倒映在天神卢赫安静瞭望的双眼中……枪兵没有停下脚步。

终于,在艾曼尼亚的少年军团身着轻胄,在他们身边穿行的时候,库丘林驻足停留。

“你看,他们很快就一个都不会回来了。”

他轻声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侧了的弓兵说着,视线却在那些少年的脸上聚焦。

“他们为了守护阿尔斯特的荣誉,也是为了我而出征——我的同伴们,以为他们能够拿着敌人的王冠返回,最后却无一幸免。”

弓兵看向身边的人,望进那双血红的眼,在那里面看出眷恋与刻毒的仇恨。

“我啊,现在想起来,都会想要杀死那个可恨的女王,就像这样——”

一只手伸到卫宫眼前,他抬起头,那个人正手握着缰绳,等他登上战车。

不耐地推开枪兵的手,卫宫抓住车沿登上去的一刻,就被猛然开拔的战车拖得一个趔趄。

战车驶入喊声震天的摩尔提尼,绕着一支恐慌的军队疾驰,路面被车轮犁出狰狞的沟壑,车辙翻起成了新的城墙,车上的镰刀撕扯开敌军的身体,倒下的尸首堆成一堵高墙,恍惚间,他在太阳神之子的愤然双眼里看到了那个死棘之王的阴影。

最后,库丘林架着战车带着弓兵到了复阿德山边的平原才停下,他们坐在河流边小憩,卫宫一直盯着潺潺的流水,而光之子也没有发话,就像在为自己的一生终结的地方献上沉默与缅怀。

就这样,你是带我来看一遍英雄的传说吗?

安静的流水声里,弓兵沉郁地发话。

你知道的,我并不关心你们这些传说的英雄与历史的伟人——我从不憧憬
或是在意。

“跟你这人一块儿真是没意思,还不如以前跟那个神父一起愚弄别的参战者来的痛快。”

库丘林撇嘴,泼了一捧水,把弓兵淋了个透。

发丝上的水珠滴在嘴唇上,顺着唇缝渗入口中,带着泥土青草的气息,他没有生气。

弓兵安静地把手浸在河里,注视着游鱼在指缝间来去。

“我说过的,我不在乎荣誉,不在乎过程,我只需结果是我想要。”

“被送上绞刑架是你想要的吗?”

“……闭嘴。”

男人凛然一抬眼,枪兵却在人的怒气里轻轻松松地在草地上躺下,手枕在脑后。

“你要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我多没面子啊。”

“嘁。”

“你这家伙啊……”

光之子叹息着,侧过头与身边的人对上视线,咧开嘴爽朗地笑起来。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们两个人的终结好像都和脑袋有点关系诶。”

“我跟你可不一样。”

弓兵下意识地摸上脖子,上面没有绞索也没有勒痕。

“你是在为了你的国家,还有所谓的荣誉迎接战争。”

“你呢,不也是在为了你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战吗?”

“我和所有人为敌,直到这个世界如我所愿。”

“和平?”

“和平。”

“我无法理解你们,为了那些虚无的,对美好的生活毫无意义的东西去发动战争。”

“我也没法接受你的说辞,和世界站在对立面什么的,真是荒谬……”

“我的愿望,我的目的,在间接地否认你们,而你们得以被世间铭记的也是我所想要消灭的…我们两个……”

“永远是陌路人,对吧。”

库丘林低声说着,扯住卫宫的衣服把他拉下来和自己并排躺在一起,弓兵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对望着,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看透对方那双眼里的期盼。

叹息着,敌视着,对峙着。

直到海浪凝固平息在阿尔斯特的边疆,火炎城里的人走出地狱前沿;直到迦耶博格不再瞄准敌人的心脏,尖锋鹤翼永远甩脱粘稠的猩红;直到猛犬骁勇的颂歌停止千年的传唱,罪恶的世界转为洁白的咫尺彼岸;直到英雄走下英灵之座,阿赖耶的契约灰飞烟灭——直到彼此都不再作为彼此,我们两个人啊……

才能够互相理解,接纳,赞同,亲密无间,分秒相依。

我和你啊,才会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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